2025-05-26 22:17:01

邯郸历史

东汉魏晋南北朝时期—破坏与动荡

编辑

东汉时期的衰落

编辑

主条目:刘秀灭王郎之战

邯郸在战国、秦朝以及西汉持续了百年兴盛之后,便开始走向衰落,主要原因就是东汉开国皇帝刘秀与王郎的“邯郸之战”。刘秀在河北起兵后,攻占邯郸,「因攻城邑,遂屠邯郸」[參⁠ 81],对邯郸城内进行报复性地屠杀和洗劫,使这座百年名都毁于兵燹。此战为刘秀后来建立东汉奠定基础,但是使邯郸的人力、物力遭受前所未有的损耗。这次战争是古邯郸由盛到衰的重要转折点,213年,甚至改为邯郸县,属魏郡,邯郸第一次由王国之都改为县治,邯郸逐渐从“五大都城”之一变为一个普通的县城,从此一蹶不振,邯郸开始衰落。东汉初期,邯郸由于长期战乱和灾难,元气并未恢复。到了东汉末年,袁绍占据河北建立邺城,取代邯郸,邺城逐渐兴盛,遂成为冀州治[參⁠ 4]。

魏晋时期的破坏

编辑

曹魏时期

编辑

參見:邺城、邺之战、铜雀台、邺城遗址、曹魏五都、阳平郡、北朝、屯州及洺州

东汉王朝经过黄巾起义的打击后,名存实亡,政府的统治也基本瓦解,在镇压各地起义军过程中膨胀起来的军阀,纷纷割据称雄[參⁠ 82]。到了东汉建安初年,全国形成了几个较大的军阀集团,拥有河北、山东、山西大部分地区的袁绍集团,他的统治中心是邺城。邯郸就处于袁绍割据北方的势力范围之内。

东汉末年,曹操乘势崛起,占领邺城后,为曹魏建国奠定了基础。

建安九年(204年),据有中原之地的曹操,在官渡之战后击败袁绍,又一次进军冀州。袁绍死后,他的儿子们又开始相互攻伐,曹军乘虚而入,直捣袁氏的老巢—邺城(今临漳县)。邺城依赖的军事补给线是连结邺城、武安、涉县直至今长治的上党通道。是年四月,曹操安排曹洪留守邺城,亲自率大军出击尹楷。得手后,又率军攻打邯郸,击败袁尚守将沮鹄,占领邯郸。从此,邯郸归曹魏控制[參⁠ 83]。

曹操占领邺城之后,开始治理邺城,邺城开始崛起。又经过数年的征伐统一中国北方,成为实际的最高统治者。虽然建安时期的东汉王朝早就名存实亡,但是东汉汉献帝还在,所以,东汉时期建置的赵国在频繁易手袁尚和曹操之后,也保留了一段时间。随着邺城成为曹魏集团的政治中心,也为了消弱东汉刘姓诸侯王国的势力,曹操于建安十七年(212年)正式废除赵国,迁赵王刘珪为博陵王[參⁠ 84]。“割河内之汤阴、朝歌、林虑、东郡之为国、顿球,东武阳、发于、巨鹿之婴陶、曲周、南和、广平之任城,赵之襄国、邯郸、易阳以益魏郡”[參⁠ 85]。邯郸失去了昔日几百年赵都的地位,成为魏郡管辖的普通一县。

213年曹操为魏公,定魏國之都于此。曹操因旧城增筑邺北城,东西七里、南北五里,北临漳水,城西北隅自北向南有冰井、铜爵、金虎三台(即铜雀台),遗址位于今临漳县三台村。曹魏建立后,把邺城作为魏国的北都,并以「王业之本基」为曹魏五都之一。从此邺城为北方的政治中心。并且魏都的营建开创了古代城市建筑中“中轴对称,分区明显,棋盘式格局”的先河,并修建了铜雀台、金凤、冰井三台。据史料记载,东吴孙权曾向曹操进贡一头大象,就饲养在邺郡的漳河岸边用于饲养动物的大型园囿之一的毛象坡,曹冲称象地点就在这一带[參⁠ 86][參⁠ 83]。

220年,曹操去世后,其子曹丕继承王位,并于同年废掉汉献帝,登基称帝,正式建立曹魏政权。221年,“以魏郡东部为阳平郡,西部为广平郡”[參⁠ 87]。225年,邯郸又改封王国,以陈王曹邕为邯郸王。曹邕于229年去世后,231年又以任城王曹楷之子曹温继封邯郸王,这是史书上记载最后一个在邯郸封王的。第二年,又改封鲁阳王[參⁠ 88]。这次邯郸作为王国的时间只有六七年,同以往的赵国不能相提并论。曹操之前先后封过两种王国,先是以县,后是以郡为王国。邯郸只是个“县王”,比东汉郡级的赵国低一等级。而且时间又短,在历史上并无多大影响[參⁠ 83]。

总之,曹魏时期邯郸已经沦落为普通的县城,在东汉、曹魏200多年的时间内,走完了它自西汉“五都”之一的名邑大城到曹魏时期蕞尔小县的衰落过程。从此以后直到清末,虽然邯郸的隶属关系屡有变动,而其普通县城的地位从未改变[參⁠ 83]。

西晋时期

编辑

曹魏后期,司马懿通过宫廷政变逐步掌握了朝政大权,为司马氏建立政权奠定了基础。265年,司马炎代魏称帝,国号晋,后来司马炎统一中国。司马氏是通过宫廷政变得到的政权,所以没有出现大规模的战乱和社会动乱。邯郸在此期间,同曹魏时期一样,行政隶属关系上仍属于广平郡。广平郡属司州,西晋沿袭魏制,又因避晋愍帝司马邺之讳,改名临漳县。曹魏期间,邯郸的人口根据《中国历代户口、田地、田赋统计》,最多也不超过一万五千人。邯郸的畏缩和衰退之势可见一斑。西晋时期邯郸的衰落,固然是实事,但是在西晋后期也是举足轻重,邯郸县令的官员委任必须是司马氏亲故旧僚,因为邯郸靠近邺城,也是司马氏家族统治中心,所以也反映出邯郸的地位,一段时间内相当重要。西晋末年战乱不断,五胡乱华,中国北方陷入战乱,邯郸曾被鲜卑、羯等少数民族占领,邯郸残破不堪,尤其是邯郸一带居民出现了继秦末之后又一次大规模南迁,史书称为「衣冠南渡」。西晋后期爆发了“八王之乱”,全国北方陷于战乱之中。前后持续十六年之久,遍及黄河南北和关中地区,不仅造成了严重的社会动乱和生产力的破坏,还加剧了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为了能够找到一个比较稳定的和平环境,大量北方人纷纷离开故土,南迁到江南一带,一时间“中州士女避乱江左者十六、七”[參⁠ 89]。这是历史上黄河流域人口第一次大迁徙。邯郸及周围一带南迁的人口也不少[參⁠ 90]。

北方南迁的人口主要集中在长江中游地区的荆州和下游的扬州地区。这些南迁的人口被人称为侨人,而侨人绝大多数是按照宗族、乡里相聚而居的,士族和地主往往是侨人的自然首领或主任,他们以拥有侨人作为自己的势力。东晋统治者为了控制侨人,就在侨人比较集中的地区设置与侨人的籍贯同名的州郡县及行政机构,叫做侨置州郡县[參⁠ 91]。根据《城固县志》乡村条记载,该县在清初就有“邯郸村”。这个村名可能就是西晋末年邯郸南迁移民留下的地名。城固县属于陕西汉中,由此可见,邯郸一带南迁的人数不咋少数。冀州的南迁人口主要集中在金南京一带,一少部前往雍州的襄阳。西晋末年南迁襄阳的邯郸军民是继亲末章邯迁邯郸军民与河内的又一次大规模的移民活动。这个事件本身也说明了西晋末年邯郸遭受的战乱破坏[參⁠ 90]。

东晋石季龙徙都之,复改为邺县[參⁠ 90]。

十六国时期

编辑

西晋灭亡之后,中国北方进入了大动乱的十六国时期,与南方的东晋时期相对应。这一时期,黄河流域的广大地区成为进入中原的北方各族争夺统治权的战场。参与其中斗争的民族主要有匈奴,羯,氐,羌,鲜卑五个少数民族。建立的国家共有十六个,史称五胡十六国。十六国时期,邯郸的魏都临漳、邺城继而先后为后赵、冉魏、前燕及北朝的东魏、北齐都在此建都,前后历时三百六十四年,对于后世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大约在四世纪末才归入北魏版图,进入北魏时期[參⁠ 6][參⁠ 92]。

十六国时期,北方少数民族的分布,可以看到邯郸一带也有少数民族的活动迹象。

前赵政权最早始于匈奴贵族刘渊建立的汉国。刘渊的父亲刘豹,曾任左部帅,曹魏时期到过邯郸,让张囧的母亲司徒氏相过面,司徒氏说他是“当有鬼子孙,三世必大昌”[參⁠ 93]。后来建立汉国和前赵政权的刘渊、刘耀等就是刘豹的所谓的“贵子孙”。刘渊于西晋末年起兵,建都平阳,国号汉,刘渊死后,刘聪夺取帝位,在316年灭掉西晋。刘聪死,匈奴贵族内部再次发生争夺帝位的内讧,后来刘耀夺取政权,以长安为都城,改国号为赵,史称前赵[參⁠ 92]。

刘聪时期,名义据有中原大部,实际上地方割据势力已经形成。部将羌人石勒素有“跨距赵、魏之志”[參⁠ 94]。谋臣张宾劝说石勒北据襄国,认为“邯郸,襄国、赵之旧都,依山凭险,形胜之国,可择此二邑而都之”[參⁠ 95]。这个建议被石勒采纳,于是进据襄国,开始有计划地建立后赵政权[參⁠ 92]。

经过多年征战,石勒势力大为发展,后击败晋朝将领刘琨,灭掉前赵,据有中原大部。他于319年称帝,以襄国为都,国号赵,史称后赵。石勒于建都襄国的同时,又命侄子石虎为魏郡太守,营造邺城。石勒死后,石虎通过政变,夺取帝位,进而迁都邺城。之后,魏郡可能同曹魏时期一样,又充实扩大,邯郸再度归属魏郡。魏郡仍属司州[註⁠ 10]。

石虎统治期间,大兴土木,广建宫室。在邺城大造宫殿,台观四十余所,筑造华林苑和数十里长墙,为运石土,征发近郡男女十六万口,车十万乘;而且欲壑难填,暴敛无度,甚至挖掘古墓以取宝藏,邯郸一带的古墓葬也成为他的猎取目标。赵简子的陵墓就遭到他的盗掘,虽然最后因挖到地下水而停止挖掘,其他古墓的破坏程度可想而知。战国到秦汉时期的邯郸民间盗墓成风,石虎盗墓确实官方有组织的集体盗掘。经过战乱的邯郸,就是连地下的死人也未能幸免于难。这次大规模的盗墓对于邯郸地下文物是一次巨大的破坏,这也是近代以来邯郸没有重大考古发现的原因之一[參⁠ 92]。

石虎死后,他的儿子为了争夺皇位而相互残杀,最后汉人冉闵夺取帝位,改国号为魏,史称冉魏。冉闵在位期间,为了拯救汉民族,发布《杀胡令》,鼓励汉民族拿起武器同其他民族作斗争,最后演变成民族仇杀,在他即位之初,一天被杀的羯人就有数万之众。这种仇杀造成了更严重的社会动乱和军阀混战,邯郸也爆发了一次大规模的战争。350年。冉闵在邺城称帝的同时,石虎的儿子石袛也在襄国称帝,两个政权形成对峙局面。当时的邯郸就出在两个政权的中间地段,是双方必争之地,冉闵派遣部将王泰镇守邯郸。六月,石袛分兵两路进攻冉魏,一路自北向南,“遣其襄国石琨率众十万伐邺,进邺邯郸”[參⁠ 96]。一路命镇南将军刘国自繁阳北攻,配合石琨,结果,冉闵一举“大破石琨于邯郸”,死者万余”[參⁠ 97],这是冉魏时邯郸发生的一次大规模战争。

352年,前燕国君慕容俊率军围攻邺城,灭掉冉魏,慕容俊自立为帝,仍以邺为都城,国号燕,史称前燕。370年,前秦苻坚派遣大奖王猛灭前燕,获得前燕“郡百五十七,县一千五百七十九,户二百四十五万八千九百六十九,人九百九十八万七千九百三十五口”[參⁠ 98]。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前燕时期的邯郸属于普通县,人口也大概如此。

苻坚统一北方后,又想乘机灭掉江南的东晋,却在383年的淝水之战遭到惨败。接着,原来北方各国的贵族纷纷起兵,鲜卑贵族的慕容垂也号称燕王,相继攻占河北大部地区,并于386年称帝,都中山,史称后燕,这时邯郸属于后燕时期[參⁠ 92]。

慕容垂在383年起兵之处,围攻前秦苻丕据守的邺城时,曾和翟真率领的丁零族军队在邯郸一带打过仗。慕容垂本同翟真叔父翟滨联军反对前秦,慕容垂称王之后,任翟滨为建义大将军,封河南王。后来,翟滨想当尚书令,遭到慕容垂群臣反对,未能得逞。翟滨于是大怒,决意秘密结识苻丕夹击慕容垂。没想到事情败露,翟滨被杀,他的侄子翟真“隧率众人北走邯郸,引兵想邺,欲与丕为内外之势。垂令其太子宝,冠军慕容隆击破之。真自邯郸北走”[參⁠ 99]。这是邯郸发生的又一次大规模战争。

邯郸在后燕统治期间也只是有几十年时间,387年北魏功课后燕国都中山,邯郸随即纳入北魏版图。丛316年西晋灭亡,到397年北魏攻克中山,八十余年的时间里,邯郸长期处于残酷的战争和无休止的动乱之中,遭到严重的破坏。冉魏时期“贼盗蜂起,司、冀大饥,人相食。自季虎末年尽散仓库以树私恩。与羌胡相攻,无月不战。诸夏纷扰,无复农者”[參⁠ 100]。慕容垂围攻邺城,“燕,秦相持经年,幽,冀大饥,人相食,邑落萧条”[參⁠ 101]。这是对整个河北地区境况的描述,邯郸更是不例外,长期处于战乱和饥馑之中,其破坏程度可想而知。

北朝时期

编辑

主条目:邯郸宫、磁县北朝墓群和娲皇宫及石刻

北齐时期的石刻佛像,坐落于邯郸西部响堂山石窟内,由石灰石制成,呈现色彩痕迹,代表了北朝时期先进的佛像雕刻技术。

北朝时期,邯郸历经北魏、东魏、北齐、北周诸朝,《魏书·地形志》司州广平郡条称,邯郸于两汉时属赵国,晋属广平,后属魏郡(指十六国时期),北魏太武帝真君六年(445年)还属广平郡。可以看得出邯郸自397年属北魏后到445年之前仍属魏郡,445年之后才属广平郡,一直到北魏末年[參⁠ 102]。

东魏建立伊始,就迁都于邺城,置司州,改魏郡为魏尹,并于古漳水南岸营建邺南城,东西六里、南北八里,规模大于邺北城,现其城遗址因漳水改道已在北岸。东魏天平初年,把荡阴县、安阳县划入邺县。自此安阳县并入邺县直到590年(重置安阳县)共56年时间。北齐代魏后,仍以此为都,改魏尹为清都尹,倚郭邺、临漳、成安三县。邺城之盛,至此为最。同时北齐在涉县唐王山修建女娲庙,北齐摩崖刻经群是娲皇古迹的精髓,共有6部,刻经面积165平方米,分5处刻于崖壁之上,共刻经文13.7万字,为中国现有摩崖刻经中时代最早、字数最多的一处。摩崖刻经不仅是中国的文化遗产,更是全世界佛教典籍中弥足珍贵的文化遗产,也是北齐文化的一个历史缩影,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被誉为“天下第一壁经群”[參⁠ 103]。

东魏和北齐时期的邯郸,仍然设置邯郸县。《魏书·地形志》记载广平郡属县有六,其中之一就是邯郸,但是没说邯郸于哪年设置,《地形志》所记载的地理沿革时间下限就是东魏末年武定年间。所谓“今录武定之世以为志焉”[參⁠ 104]。这说明北魏真君六年(445年)起到东天平年间(534-537年)知道东魏末武定年间(543-549年)一直有邯郸县[註⁠ 11]。东魏武定年间的一一系列史书记载也可以证实邯郸仍有县制。[參⁠ 105]。《北齐书·卷八·后主纪》和《隋书·卷二十二·五行之》也有记载说,北齐武平年间在邯郸建立行宫,说明一直到北齐时期也有设置邯郸县。

邯郸北朝时期的佛像。

北周灭齐,改司州为相州,清都尹为魏郡,临漳、成安二县从邺城迁出,邺仍为相州州治、魏郡郡治[參⁠ 102]。

东魏时期的邯郸经济除农业外,就是制盐业了,制盐业在这时期占有一定的经济地位。北魏时期的食盐主要取自河东郡池盐,并且加强了池盐的管理[參⁠ 106]。其后便更罢更立,以至于永熙。整个北魏,盐业或者官营或私营,废罢不常。北魏分裂后,西魏和北周控制了河东郡的盐池,东魏断绝了池盐的来源,只好独自开办煮盐业[參⁠ 107]。设置煮盐业是东魏乃至北齐食盐的唯一来源,虽然在邯郸井内只有四个,却是内地唯一的煮盐产地,并且靠近京师。邯郸制盐业的原料来源和生产情况可能是利用盐碱土煮盐,总之,北魏时期的煮盐业曾是邯郸的一项重要手工业[參⁠ 102]。

西晋的“八王之乱”以后,中原地区战乱频繁,社会动荡,广大的老百姓希望在困苦的环境中精神有所寄托,因此就造就了佛教流传的社会基础。十六国时期的石勒和石虎就崇信佛教,利用西域僧人图澄在邯郸周围的襄国和邺城地区进行传教。其门徒有近万人,兴建佛教八百多所。史书记载:有一年大旱,佛教徒在滏阳河源头黑龙洞地区进行求雨活动,可见,邯郸也是佛教的主要活动区[參⁠ 108]。邯郸当地的佛教业极盛一时,僧人昊无最于邯郸讲授佛学时,常伴随他的弟子千余人都是来自鼓山,占邯郸籍人口的十分之一[參⁠ 109]。

北齐末年,邯郸一带还流行过一种傀儡的游戏方式,当时傀儡是一种“木偶戏”,时称“郭公”。郭公既冠以邯郸之名,当以邯郸最为流行或具有特色。北齐灭亡之际,还曾在邯郸与北周军队作战[參⁠ 102]。

隋唐五代时期—停滞与萧条

编辑

參見:武安郡、广府城、夏、紫州、磁州、魏州、兴唐府及两冈之战

隋朝对邺城的毁灭

编辑

581年,隋朝建立,北周镇邺大将尉迟恭起兵反抗,隋文帝随即率军攻入邺城,将邺城自曹魏至北朝时期所修建的城垣、宫殿、房舍、民房放火焚烧,月余未尽,从此古邺城被焚毁。又强制把相州、魏郡、邺县三级治所及邺民迁至安阳古城,邺城被毁弃。596年复置邯郸县,属武安郡[參⁠ 110][參⁠ 111]。

隋朝建立之初,仍沿袭北周的州郡县三级地方行政制度。邯郸属于武安郡的洺州。从东魏到隋朝大业年间,除了北周灭北齐之际在邯郸有过大规模战争外,这一带没有其他战乱,社会经济得到快速复苏,人口也大幅度增加,而隋朝政府也加强对户口和人数的统计,从东魏武定年间(543-549年)的一万七千多人,到隋朝大业五年(609年)的七万人,五六十年的时间,人口呈几倍增长[參⁠ 111]。

隋炀帝在位期间,大兴土木,滥用民力,最终爆发隋末起义。邯郸成为河北义军窦建德的活动中心,窦建德把广府作为夏的都城,这是中国历史上仅有的两个农民起义军政权建立的都城之一[註⁠ 12]。从大业七年(611年)到唐朝武德七年(624年)的期间内,邯郸一直处于义军的活动范围之内。面对国内风起云涌的反隋浪潮,隋炀帝还发动了第三次东征高句丽的战争,最终高句丽求和,隋炀帝也自辽东返回东都洛阳,在大业十年(614年)八月路过邯郸,遭到邯郸义军将领杨公卿率领的八千人的袭击[參⁠ 112]。杨公卿的八千义军,敢于袭击隋炀帝的步辇,可见杨公卿军队是邯郸地区义军中拥有较强战斗力的一支。在隋末起义中,除了李密领导的瓦岗军,窦建德领导的河北军和杜伏威领导的江淮军三大武装之外,各地的小股武装多如牛毛。在袭击隋炀帝的杨公卿之后,还有一个并州人王君廓领导的武装。这股武装对邯郸地区破坏很大,他在邯郸期间“恣行残忍,所过攘夺”。后来由于一个叫王君愕的邯郸人对他进行劝导,他才离开邯郸[參⁠ 113]。

经过隋末战乱,邯郸和全国城市一样,社会生产力遭到严重破坏。“耕稼失时,田畴多荒”[參⁠ 114]、“黄河之北,则千里无烟,江淮之间,则鞠为茂草”[參⁠ 114]、“自燕、赵跨于齐、韩,......宫观鞠为茂草,乡亭绝其烟火”[參⁠ 115]。史书中记载的一片荒凉景象,全都包括邯郸在内。而《法苑珠林》记载的邯郸“本县为贼所陷,死亡略尽”,则更是兵祸战乱中邯郸残破的真实写照。

唐朝时期的短暂复兴

编辑

618年,李渊正式建立唐王朝,但是实际统治区只限于关中地区,而关东地区在窦建德和李密的控制下[參⁠ 116]。同年九月,李密被王世充打败,他的残部投降李渊,包括邯郸在内的关东地区始置于唐朝通知下[參⁠ 117]。619年,窦建德攻占黄河以北大部分地区,迁都洺州,邯郸处在窦建德建立的大夏政权控制下[參⁠ 118]。武德四年,窦建德兵败汜水,唐王朝重新据有山东之地。窦建德统治期间,可能撤销紫州建置。他既以洺州为都,邯郸处于京畿之地,大概又归属洺州。所以唐朝重新占领山东之地,又“割洺州之临洺、武安、邯郸、肥乡”[參⁠ 119]而置磁州。

武德四年(621年)五月,唐军击败窦建德,是时“河北悉平”[參⁠ 120]。为时不久,七月“建德部将刘黑闼又举兵反抗,半岁悉复建德故地”[參⁠ 121]唐朝又派李世民率军镇压,刘黑闼兵败,后其又借兵突厥,“旬日间悉复故称,复都洺州”[參⁠ 122]。这次李渊又派李建成领兵镇压,同时兼用政治瓦解策略,在武德六年(623年),最终平定河北局势。唐朝为了加强对河北地区的统治,“置磁州总管府,领磁、邢、洺、黎、相、卫六州。其年,废总管府。以临洺、武安、肥乡三县属洺州。磁州辖滏阳、成安、邯郸三县。贞观元年,废磁州、滏阳、成安属相州,以邯郸属洺州”[參⁠ 123]。

武德六年(623年)以前,由于战乱频繁,河北地区屡次易手,所以造成了邯郸隶属关系的纷变。武德七年(624年)全国重归一统,至贞观元年(627年)唐朝才大规模调整全国行政区划后,邯郸隶属洺州的关系才基本固定下来,一直持续到永泰元年(765年)不变[參⁠ 5]。

唐朝前期,社会稳定,政治清明,这一时期被人称为封建社会的盛世。邯郸在经历了魏晋南北朝几百年的战乱后,也得到了一百多年的和平和安定。经济和文化迅速发展,呈现出繁荣的局面。邯郸地区农业和采桑叶丝织业空前繁荣,桑麻种植的普遍和农田开垦是历史新高,磁州地区的贡赋中海油来自武安、昭义的磁石,纱、绢、棉来自滏阳河邯郸。而邯郸城内还出现了草市、夜市,并且设立管理机构和官员,根据规定:诸州上县市令一人,佐一人,史一人,帅二人,仓督二人[參⁠ 124]。而茶楼、酒家更是遍地。邯郸因其地理位置的优越性官驿道来往的行人车辆如流水,邯郸的驿道向北可以通达幽州,向西可以通到关中长安地区,往东北还可以通到广平。同时,滏阳河的航运也在唐朝开始,滏障合流的漳水流经邯郸东部,商业活动十分繁忙[參⁠ 125]。而且邯郸在驿道设有邸舍,负责供客商居住和存放货物的场所,更具有旅店和货栈两作用[參⁠ 126]。

自古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在唐朝历代诗人的诗词中都能反应出邯郸人的任侠尚气、豪放粗狂、一掷千金、雄放不羁、善于驰骋骑射、报仇而不惧死的气概[參⁠ 127]。而邯郸当地的文人也具备那种刚正不阿、宁折不弯而绝少曲意逢迎的品格[參⁠ 128]。此时的邯郸出现了著名诗人—刘言史,皮日休在《唐刘言史碑》说他与李贺齐名,“歌诗千首,其美丽恢赡自贺外莫得比”。可惜,刘言史最终因贫困饥饿而逝世,他的命运终如曾经的邯郸城,短暂绽放后归于沉寂[參⁠ 5]。

但是,封建社会的基本矛盾没有解决,而且更加发展,到了唐玄宗天宝十四年(755年)爆发了安史之乱。而河北大部分又是叛军的主要根据地[註⁠ 13]。经过七八年的战乱,邯郸一带白骨累累,军民死伤无数[參⁠ 129],终于广德元年(763年)安史之乱被平定,但是叛军的残部只是表面上归顺朝廷,实际上仍拥兵自重,据有河北大部。唐代宗鉴于朝廷财政力竭,只好妥协,承认现状,任命降将薛嵩为相卫节度使,田承嗣为魏博节度使,李怀仙为幽州节度使,张忠志为恒州节度使。从此,河北处于藩镇割据的控制下,对唐朝形成了一中半独立状态。而地方军阀更是对邯郸地区实行残暴的统治,在繁重的徭役、兵役压榨下,广大劳动人民苦不堪言,男子被虏去打仗,妇女也被州县强迫去服徭役([參⁠ 130]。

薛嵩控制的相卫镇起初有相、卫、形、洺等州[註⁠ 14],邯郸即处于其统治之下。永泰元年(765年),薛嵩又请复置磁州,领滏阳、武安、昭义、邯郸四县。邯郸又自洺州割属磁州。大历七年(772年)薛嵩死,魏博镇的田承嗣乘机兼并,先后攫取相、卫、洺、磁州等州。不久,唐朝派兵讨伐魏博镇,取磁州等,又将磁、形等州规划泽璐镇[註⁠ 15]直至唐末邯郸隶属磁州、泽璐镇的关系未再有改变[參⁠ 131]。

磁州、邢州规划泽璐镇后,使形、磁州处于一个特殊的地位。邢磁二州本属于河北道,泽璐二州本属河东道,邢磁二州划入后,泽璐镇便跨有二道之地。泽璐镇初期属于服从中央的藩镇,河北三镇(魏博、成德、卢龙)则从一开始就属于对抗中央的藩镇割据,因此,泽璐镇的邢磁二州就成为唐朝遏制河北藩镇割据势力的前哨阵地,成为伸向河北藩镇割据地区腹地的一把剪刀。邢磁二州由此就成为河北藩镇所必攻。泽璐镇所必守的战略要地。正是由于邢磁二州的这种特殊地理位置,所以又诱导发生在邯郸境内的一场唐朝中央军和河北藩镇军的激战—双冈之战[註⁠ 16]。

五代时期的兵祸

编辑

唐朝灭亡后,中国进入五代十国时期,五代十国是唐末藩镇割据的继续和发展,中国历史上又一次陷入了长期纷乱割据的大动乱局面。此期间兵连祸结,战争不断,政权更替频繁,社会更是动荡不安,地方官基本上是军官担任,他们在经济上实行竭泽而渔的掠夺,政治上滥施残酷的刑罚。这时的邯郸农业和人民生活无法正常进行,社会凋敝,生产萎缩。邯郸无人治理,当地百姓流离失所,加上天灾、水患等,邯郸已接近灭亡[參⁠ 132]。

五代十国时期,邯郸属河北西路磁州。磁州一名曾有更改,后梁时期改为惠州,后唐又重新改回磁州[參⁠ 133]。由于邯郸地理位置的重要,当时各地的军阀也看重邯郸在军事上的战略地位[參⁠ 134]。后唐时期司徒羽在邯郸任职地方官,由于史料匮乏,他任职的官号如何不详,但是在当时的条件下,把邯郸治理的不错,故有“能名”之称[參⁠ 135]。

923年,李存勖在大名登基称帝,史称后唐庄宗,建立后唐政权,邯郸破败的情况得以改观[參⁠ 132]。但是到了后晋末期又遭到契丹严重的破坏。晋出帝时期(943—946年),契丹屡屡南侵中原。开运元年(944年)十二月,契丹耶律德光再一次率军南侵,沿太行山东麓先后攻去沿线各县。此年正月,契丹军至邢、洺、磁等州,并占领邯郸,在河南安阳河与后晋军队对峙。两军先头部队在邺县榆林店遭遇,后晋将领皇甫遏与慕容彦超率军死战,力挫契丹大军。后晋援军及时赶到,契丹只好退兵[參⁠ 136]。这次契丹虽然战败,但是在撤退的过程中对包括邯郸在内的河北大部城邑劫掠一空,史称“千里之内,焚剽殆尽”[參⁠ 137]。这是邯郸衰败以后又一次遭到蹂躏,其破坏程度是相当严重。

宋金元时期—徘徊与变乱

编辑

磁州地区的磁州窑

北宋时期

编辑

参见:大名府故城、八字军、彰德府、隆德府、濮州、广平路、洺磁路、邢洺路和磁州窑遗址

960年,北宋建立,当时全国并未完全统一,宋朝只是控制了黄河流域而已,为了结束五代十国的纷争,开始了二十多年的统一战争。在北方,宋朝和北汉就时有摩擦发生,宋军多次攻入北汉境内,掠夺人口、粮食来达到削弱其经济的目的。有相当数量的百姓难逃到河北等地求生,宋朝对于这些难民,多次将他们安置在邢州(今邢台)、洺州(今永年县东部)、磁州等邯郸的周围一带[參⁠ 138]。

宋朝统一天下后将河北路分为河北东路和河北西路,磁州隶属河北西路,邯郸仍为磁州所管辖的三上县之一。历经战争的破坏仍然使邯郸呈现出经济萧条、人口流迁、田园荒芜的景况。宋太祖治理天下,重视农业发展。邯郸得到迅速发展,粮食产量为北方首位,《宋史》记载:天下一统地理,独一肥乡首例。而邯郸大名为河北路治所(省府)。宋为拒辽入侵,晋升大名为都城东京汴梁(今开封)的陪都,称“北京大名府”。当时大名府人口达百万,经商的西域商人络绎不绝,商品经济也得到一定的发展,特别是磁州地区生产的磁州窑,是宋元时期中国北方代表性民间窑厂。磁州窑的白底黑花瓷器在宋代流行,上好的磁州窑瓷和定窑瓷同价,而素瓷价值比定窑瓷器还高[參⁠ 139]。

北宋末年,金国入侵中原,邯郸地区遭受金兵的劫掠,当地人民纷纷参加王彦的太行山“八字军”坚持抗金斗争,长达数十年。1125年十月,宋金之间决定生死存亡的大战爆发了。金兵两路南下,势如破竹。完颜宗望率领大军从平州进入燕山,直捣河东和河北地区,同年十二月攻占信德府(治今邢台)进入河北南部地区,十二月二十九日,金军到达邯郸城下,随即占领邯郸。在邯郸城内,金军遇到了宋朝使节李邺一行,并接受了他们奉命递交的《三省枢密院所奉圣旨文牒》,企图以此来平息战火。然而金军断然拒绝,派轻骑绕开磁、相二州,避城垒而不攻,突然出现在黄河北岸的要塞—浚州。金军此举出乎宋朝的意料,宋朝以为金军攻下邯郸后,应该以此攻占磁州、相州等地,才可能继续南下渡河。面临来势汹汹的金军,宋军顿时大乱,望风而逃,金军轻而易举的渡过黄河,兵临汴京。南下进展的速度也让金军感到意外,再加上准备不足,后方各地的抗金势力风起云涌,金军逼迫让宋割让三镇后,才撤师北返,沿途所过州县无不遭受金兵的蹂躏[參⁠ 139]。

1126年秋,金国以宋朝暗中策反降金的辽朝官员叛金,还以不割让三镇违约为由,再度分兵两路南下攻宋。十月,金军连战连捷,先后攻克汾州、平阳府、泽州等河东各州县。而东路军在统帅完颜宗望的指挥下,没有沿着上次南下的路线,而是由真定直扑大名府(今大名县)。大名府占领后,金军合兵一处,合力围攻汴京,城破,北宋灭亡。在汴京城破之前,宋徽宗第九子康王赵构因奉旨北上出使金营路过磁州时,收到当地军民的阻拦和知磁州宗泽的挽留,终止了北行,借助磁州,相州、信德府等地兵力,竖立了“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大旗,随后建立南宋政权[參⁠ 139]。

邯郸各地陷入金人之手,民众仍不服金人的统治,直到南宋绍兴十年(1140年)的时候,还有抗金活动。但是,这些抗金活动缺乏组织领导,难以形成大气候,因此金国的统治并未受到影响和威胁。随着时间的推移,宋朝的旗号逐步失去了号召力。邯郸地区因长期的战乱,逐渐衰落,后来被洪水淹没,现在在4米之下的黄河河沙之中的宋城仍然完整地保留。大名为金国扶持的大齐、大楚的都城[參⁠ 139]。

金元时期

编辑

金国的统治逐步稳定后,随即将河北路一分为二,磁州属于河北西路,所管辖的县城有滏阳、武安、邯郸。1130年,金国策立刘豫为“大齐皇帝”,建都大名府,管辖所取的北宋旧地,其只不过是金国的傀儡罢了。1137年,金国废掉刘豫,直接管辖中原地区。金代的邯郸全境面积比北宋时期有明显的扩大,辖下有大赵、北阳、邑城三镇[參⁠ 140]。经过一段恢复时期后,社会生活自然又趋于正常。

宋金《绍兴和议》和《隆兴和约》签订后,双方划淮河自守,逐步化干戈为玉帛,南北使节往来不断。也逐步确定了几条南北交通大道,邯郸则就在宋金交通要道上[參⁠ 141],于是,许多南宋使节路过邯郸时,便记下了他们的所见所闻,为了解金代的邯郸历史留下来大量珍贵史料[參⁠ 142]。从这些记录中可以看得出,金代的邯郸城格局大致与宋朝相同,城楼等高大建筑仍是北宋的“旧物”。其社会经济情况也并不比北宋时期低。在文化上,尽管金代邯郸受女真风俗侵染,文化状况仍落后,但是某些方面与北宋比,却有一定改观。例如科举考试,查遍北宋时期的历史,邯郸是为“天荒”之区,无一人能登科举第。可金代则不然,在金章宗时期,有为邯郸籍人士高应,首次登科举第[參⁠ 143]。

金国建国不及百年,便迅速衰落了。这时北方草原的蒙古人,如日中天,1211年,蒙古人首领成吉思汗率领大军南下,游骑劫掠河北大部。1213年秋,成吉思汗兵分三路,扫到金国故地,在此次军事行动中,邯郸也成为兵锋所掠。金国无法抵御蒙古铁骑的进攻,还不断派兵南下攻宋,希望从南宋那里得到自己在蒙古丢失的土地,以求补偿。南宋王朝也采取了相应的措施,一方面全力应战,顶住金军的压力,另一方面,远交蒙古,并且联合金国井内的亲宋反金势力的李全,出兵经略山东河北,力求在北方混乱的局面中,在中原楔入自己的力量[參⁠ 144]。

1218年,山东忠义军李全正式归附南宋,被任命为京东路总管,并且遥册委任北方官吏,同时邯郸本地的张志翰和郭文祚等人,也积极组织抗蒙斗争,一时间中原局面的附宋请愿一浪高过一浪[參⁠ 145]。但是,由于抗金和抗蒙的势力过于弱小,再加上南宋对这些势力难以直接提供援助,鞭长莫及,逐一被蒙古人一一消灭。1221年,邯郸划入到了蒙古政权的版图之内。

入元以后,整个中国的社会经济都发生了较大的衰退,邯郸也不例外。元朝统治下磁州的隶属关系前后较为频繁,而邯郸作为广平路磁州属县则是始终如一,直接归中书省统辖,为“腹里”地区大都京畿之地。元代的邯郸也给历史留下了寺观建筑和水利设施。蒙古人接触藏传佛教后,集体皈依其衣钵下,从上到下侫佛十分厉害。邯郸井内建于元代的寺观主要有两个,一是爆台寺,建于元文宗时期,坐落于在邯郸城东北十五里处。另一座是东明观,建于元惠宗年间,坐落于邯郸城西南二里处[參⁠ 146]。

元代时期邯郸本地的水利建设得到发展。1262年,郭守敬接受忽必烈召见,面陈水利工程建设的“水利六事”。其中之一的内容就是关于邯郸地区的滏阳河和漳河的水利灌溉工程[參⁠ 147]。这项关乎民生的“漳滏工程”,在元世祖年间竣工,自此,古滏水改道开始流经邯郸城,也就是现在滏阳河的水流流向。这项水利设施,不仅仅解决了农田灌溉问题,同时也加强了滏水的航运发展。元朝后期,邯郸一代漕运疏于管理,河道年久失修,河水泛滥,蝗虫成灾,人民生活苦不堪言[參⁠ 144]。

元惠宗至正二十一年(1361年),元朝气数将尽,天下大乱。当南方红巾军系统的各路豪强如朱元璋,明玉珍,陈友谅以及张士诚等割据一方,相互斗争之时,北方红巾军却遭遇到了元军的疯狂反扑。由于山东红巾军的内乱,元将察罕帖木儿抓住时机,自陕抵洛,大会诸将,部署进攻。其年六月,进攻山东[參⁠ 148],取得大胜利。红巾军将领田丰、王士诚等人被迫降元,除益都孤城坚守未下,山东大部都被元军占领。

当察罕帖木儿和北方红巾军打得热火朝天时候,江南的朱元璋乘机统一江南各地,为北伐中原奠定了基础。

明清时期—间歇与复苏

编辑

参见:广平府和邯郸道

明朝时期

编辑

明清时期的邯郸老城区,城区的南北大街即邯郸道,在今邯郸市城内中街。

1368年,朱元璋建立大明,以徐达、常遇春为帅,出师北伐残元。其年闰七月初三,明军攻占卫辉路;初五,占领彰德路;初九,攻占广平路[參⁠ 149]。八月初,明军攻入元大都,元朝灭亡。明军为了肃清和巩固后方,徐达特派韩政驻守广平[參⁠ 150]。韩政不久便谕降了在广平境内坚守的白土诸寨,彻底肃清了残元势力。自此,邯郸和广平府的其他州县一样,被纳入了大明王朝的统治之下。持续一千多年萧条的邯郸,明清时期才得以恢复[參⁠ 151]。

明代以后,将故元的中书省地区,重新进行区域划分,此时的邯郸不归磁州管辖,而隶属广平府,广平府即为京师所管辖的八府之一,下辖九县[參⁠ 152]。其所领的九县即为永年、曲周、肥乡、鸡泽、广平、成安、威、邯郸、清河。由此可见,明代的广平府已不同于元代的广平路。邯郸在明以前,一直隶属磁州。而磁州自洪武元年(1368年)十一月复置,隶属广平府半年不到就划归河南彰德府。同时进行移民政策[參⁠ 153],加强对邯郸的管理,注重邯郸在黄河流域的重要性,邯郸开始改变五代十国时期衰落的面貌。永乐帝时期,邯郸是北方比较富裕的地方之一。

明代县以下基本单位有里,广平府所辖共有175里,其中邯郸有30里,在明初的广平府九县里,邯郸所辖的里数最多[參⁠ 154]。邯郸所辖的里数较多,与其辖境较大有关。明代邯郸的县境,根据《明史·卷四十·地理一》所称,西北有洺河,东有滏阳河。可以看到当时的邯郸所辖的西北部地区,已包含了今天武安县的相当部分地区。明代邯郸的县境面积大致于金代相同[參⁠ 151]。

稳定的环境,为邯郸人口和城建的建设提供了基础。成化年间,邯郸尽管在明朝统治下,已经过了近百年的平静发展,但其人口与金代相比,可以说没有什么较大增长,此间邯郸共有4287户,27297口。嘉靖时期,邯郸人口增长许多,明显超越金代,户数5304,30255口。明后期,邯郸人口始终较无再大的增长,且由于明末战乱,人口还出现下降。到清初统计人口时才有25331人。明代的邯郸城在成化年间也开始大规模建设,扩大了城墙的规模,加深了护城河的深度,隆庆年间,邯郸知县张第有对邯郸城进行了一定的修缮,基本上圈定了明代邯郸城的规模,从此以后,邯郸城再也没有进行较大规模的兴建[參⁠ 151]。

明朝嘉靖时期的邯郸县城区图

明代中后期,开始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邯郸城市经济发展比金元统治下有了明显的起色。尤其是,滏阳河的水运发展,促进沿岸地区市镇的兴起和繁荣。邯郸境内滏阳河沿岸的张庄桥、柳林桥、苏曹等村落,自明代以来就已经发展成为繁忙的水运码头。滏阳河水量充沛,曾是邯郸至天津的主要航运交通线,也是邯郸境内的煤炭、陶瓷及各种土特产下运东北沿河各县以及天津等地码头的重要水路。明朝是邯郸历史上进士及第人数最多的一个朝代,前后一共出了15位进士和67名举人。最有名的是贾铨,他在云南任职期间“政绩卓异”,被荐任户部尚书。却因相貌丑陋遭到皇帝嫌恶,改为右副都御史。后病死于任上,明朝遣官谕祭,谥号“恭靖”[參⁠ 155];张国彦家族,是邯郸明代时期最大的名门望族,特别是“一门两尚书”(张国彦、张我续父子)在邯郸历史上绝无仅有。张国彦历任万历朝兵部、刑部尚书,官居一品,功高位显,加封太子少保,在1980年邯郸市西郊莲花岗出土的张国彦夫妇合葬墓志铭,完整地记载了他的生平,同时也修正了《邯郸县志》一些记载错误[參⁠ 24]。

明末清初,邯郸同全国许多地方一样,经历了一场政权更替的大劫难。连年的天灾再加上无休止的兵祸,使邯郸备受苦难。崇祯十四年(1641年),邯郸瘟疫横行,粮食欠收,出现了大饥荒,各县百姓接连外出讨饭求活命,以至于出现了人吃人的情况。其年冬,满清起兵又越过长城,南下劫掠,游骑骚扰邯郸诸县[參⁠ 156]。崇祯十六年(1643年),邯郸又出现了“大风沙,室内积数寸”,又有“总兵白广恩屯掠邯郸”[參⁠ 157]。崇祯十七年(1644年)春,李自成的大顺军主力从山西直攻北京,另部偏师由河南进入河北。大顺军偏师,一路攻城略地,在同年二月就占领彰德府,并在月底占领邯郸[參⁠ 158]。仅在北京一百多天的李自成就败于满清和明朝降将的合力进攻,随即退出北京。

顺治元年(1644年),清军占领北京,与大顺军在真定开展激战,李自成的不对随即从河北退往山西,河北大部为清军所占[參⁠ 151]。

满清时期

编辑

1644年,清人入关进入中原,一方面派兵南下消灭农民军和南明诸政权,另一方面稳定所占领的各个地方。强迫汉人剃发易服,邯郸人民在张治邦的领导下进行反抗斗争,但是遭到清军的屠杀。顺治一朝,邯郸虽无兵祸,但是自然灾害不断。据史料记载,顺治三年(1646年)邯郸大水,漳河泛滥,淹没良田无数,军民死伤惨重。洪灾之后,蝗灾又起,蝗虫所过,遮天蔽日,绿色皆为一空等等。到了康熙帝时期,全国反清势力逐一灭亡,政局趋于稳定,社会经济得到全面的恢复[參⁠ 159]。

清朝袭明制仍称直隶,大名府为直隶总督所在地。邯郸县仍属广平府管辖。此时的邯郸同永年、曲周、肥乡、鸡泽、广平、成安、威县、清河各县一样仍属广平府,雍正时期,磁州自河南彰德府划为广平府。邯郸编户为三十里,县属七乡,三社,四辅,三堡,二镇,十集[參⁠ 160]。

清清乾隆中后期,邯郸农业连年丰收,富商无数,人口增长迅速。明清时期邯郸广平府城是冀南、豫北的政治、经济中心。清代后期,由于海运的兴起和京汉铁路的开通,严重消弱了大运河的交通地位,邯郸东部的大名府也走向衰落[參⁠ 159]。

清代是古代邯郸历史人口暴涨的一个时代,从康熙十年(1671年)以前的25331,到康熙十年(1671年)的25627,再到康熙五十年(1711年)为26740.到了同治时期,人口达60763人,比康熙五十年的人口增加了两倍。到了清末的光绪十九年(1893年),全县人口上升到77673人。由此可见,光绪后期是清代邯郸人口增长的第二个高峰期[參⁠ 159]。

明清两代这时的教育,主要由县学、书院、义学等组成,到清末实施“新政”,“新式”教育才逐步确立。邯郸最早开办新式教育于光绪二十八年(1904年),在邯山书院旧址创办了邯郸第一完全小学校,这是河北创办的第一所新式学校。光绪二十九年(1905年)创办了邯郸初级小学。清末,虽然邯郸经济整体下滑,“地瘠民贫”,但其城乡范围之内仍然建立起75所初级小学[參⁠ 24]。